冯紫英啧啧不已,这可真是舍得,一万二千五百两,就算是从内喀尔喀人那里赎京营将士都能赎多少人了?可就只能换来一个只能看不能用的瓷盘,值么?真不好说。
“爷还别说,晴雯这爹娘还真的和晴雯这丫头不一样,才来的时候十分老实本分,话也不多,但是也就是一个月不到,就和府里混熟了,晴雯那娘比晴雯嘴皮子还利索,走门串户的,连二房那边都觉得活泛,她爹倒是勤勉,几回和我说到府里来帮着做事儿,我说这边院子不需要,爷有吩咐,他便在这外边帮着清扫,然后修缮维护,什么都能干,而且干得挺好,我看不比荣国府里那些泥瓦匠差,……”
好一阵后,林红玉才淡淡地道:“鸳鸯,我们都是家生子,我也知道你对府里格外有感情,我也一样,毕竟我们都在这里长大,你哥哥还在金陵,我两个哥哥也一样,我们一大家子都靠着贾家生活,贾家若是垮了,我们都一样会饿肚子,不过我跟着二奶奶去也没错吧?难道你让我一辈子跟着宝二爷?宝二爷眼里可没有我这一号人,袭人麝月秋纹碧痕她们才是宝二爷的心头肉,还有紫绡、媚人和绮霰她们就不提了,但即便如此,牛家姑娘嫁进来,她们几个能留得下来几个?我听说连袭人都未必能留得下来,可袭人跟了宝二爷多少年?现在让袭人出去,她能去哪儿?宝二爷能让袭人她们留下来么?我觉得宝儿爷没这本事,真的让袭人她们在府里随便指一个小子配了,她们能接受?我可不想变成那样。”